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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岁少女投奔网友惨遭监禁

2018-04-09 17:26:39  阅读:2532 来源:本站原创 作者:沈星
嫂子,我身上有淤血,你让我去厕所换下衣服行不?我怕把屋子弄脏了。”得到首肯后,17岁的袁媛拿了几件衣服,出门左转,关上公共厕所的门。一边听着水声哗哗地响,她一边悄悄从门缝望外瞧。过道里一盏昏黄的灯,厕所隔壁的屋子里传来电视剧的声音。

缓了几秒钟,确定门外无人后,她抖着手用力把厕所门抬起来免得发出声音,再缓缓地往外推。这是2016年2月17日的晚上,17岁的江苏少女袁媛踩着胸腔里咚咚咚咚的声音,拔腿从3楼跑下去,跑出好几百米远,终于逃离这个她被殴打、拘禁了24个小时的地方。

袁媛是2月7日晚上到的成都。6日下午3点20分,她踏上K248次列车,从淮安出发前往成都。花217元钱买了一张硬座票,除了几个面包几瓶水,她已身无分文。

32个小时后,列车到达成都。站外,28岁的李飞带着“妻子”黄丽来接她,殷切地给她买了饮料,还带她去吃了火锅。晚上,她在离家1700余公里外的蓉城渐渐睡去,耳边徘徊的是李飞重复了几遍的那句话:“你先歇着,明天就带你去找工作。”

她认识李飞夫妇其实也才数月。2016年底,还在老家超市里打工的袁媛,被朋友拉进一个群。群里70多个人,来自全国各地,无聊时大家在这里吹牛聊天,在群里,袁媛认识了李飞。

“他一开始就说自己有老婆,还怀孕几个月了。”“已婚男人”的身份让袁媛放下了戒心,再加上李飞时常炫耀“每天摆摊都能挣五六百”让她动了心,2017年1月,袁媛被李飞说服,从江苏到四川来工作,“他说,一年后,我就能挣一辆车出来,风风光光地开回去。”

安靖镇属于郫都区管辖,地处成都西北面,属城乡交界地区。

袁媛租住的房子,位于安靖镇林芝路附近。这条巷子并没有正式名称,两边的房屋几乎都是当地人自建的四层小楼。一家“专业女子烫染会所”的店铺楼上3米处,就是袁媛的房间窗户。2月20日,这间已无人居住的房间拉着窗帘,看上去和周围每个窗户一样平凡。袁媛和李飞两人的房间,都在这栋楼的3楼,相距不到5米。

找工作并不顺利。几天后一个傍晚,李飞买了几瓶雪花啤酒,和袁媛吃饭聊天后,和她发生了关系。“我喝醉了,我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袁媛说,第二天早上醒来后,自己仍晕晕乎乎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“他发短信给他老婆,让他老婆过来(这个房间)。”

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小姑娘惊呆了。黄丽既没有愤怒、打骂,也没有掀被子“捉奸”,“她站在床边,很平静地问我,愿不愿意给李飞当老二。”袁媛拉过被子捂着脸,“我没说话应他们”。

发现一切都“不像之前说的那样”,袁媛开始想回家了。她在心里打腹稿,想着怎么开口才好。还没等她考虑好,事情的发展再次急转而下。

2月16日晚饭后,李飞开始冲着袁媛发脾气。“他说我没有眼色,不会做事。说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,我不好好照顾嫂子没良心。”当袁媛哭着说自己想回家后,李飞一杯水泼到她脸上,黄丽一个耳光扇过去,开始扭打袁媛。在接下来的10个小时里,两人除了对袁媛拳打脚踢外,还烧了一壶热水,从袁媛后脑处淋了下去。热水滑过袁媛乱蓬蓬的头发,大部分流到她的粉红色棉衣上。剩下的渗到头皮,直到2月20日,还可看到红肿和脱皮。

从16日晚上8点过到17日凌晨6点左右,这样的打骂持续了约10个小时。17日上午,浑身湿透的袁媛脱光衣服,被要求与李飞两人同床睡觉。自此,她失去人身自由,手机卡被拔除,和QQ等联络软件被删掉。除了不让出门外,连小便都被要求在屋内当着2人的面使用痰盂解决。

迷迷糊糊地睡了10多个小时,17日下午6点过,袁媛起了床,想找机会跑。“可他们不让我出门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已经是3天后,袁媛坐在派出所大厅里,左脸略肿,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有点抖,虎口处肿得像个小馒头。医生的验伤报告里,她多处软组织挫伤,唯一幸运的是,因为被开水淋的时候穿了厚棉衣,她烫伤的情况并不严重。

时间回到3天前,袁媛抱着几件衣服,想去公共厕所换衣。得到黄丽的同意后,她走进9家人共用的公共厕所,慢慢打开水龙头“制造水流的声音”。

过道里昏暗的灯光下空无一人。厕所隔壁的屋子传来电视剧的声音,斜对面就是黢黑的下楼的楼梯。老旧的厕所门开合时容易发出嘎嘎声,她用力抬起门,一点一点往外推。

门开了。她拔腿从3楼跑下去,跑过狭窄的37级台阶,跑过门口闪烁的发廊霓虹灯。一直跑出好几百米远,不敢停。跑出大概1公里远,袁媛抓住一个过路人。

当天晚上9点过,成都市民杨先生正准备坐公交车回家,在犀安路88路公交终点站处,他遇到了逃出生天的袁媛。因为抱着戒心,杨先生没把手机拿给袁媛,而是拨了号码开了免提。由此,他听到了袁媛哭着对朋友讲述的遭遇,被控制、身份证被扣、暴打……这些字眼让杨先生警觉起来。挂了电话之后,他拨通了110。

几分钟后,警方到达现场。

还是个未成年人,但袁媛的“工龄”已有5年。

小学毕业后,袁媛在亲戚的介绍下,从淮安到常熟一家私人制衣厂,成为“制衣童工”大军中的一员,3年时间里,她掌握了“做一条牛仔裤的全部工序”。

在她的自述里,这3年的经历和无数个“制衣童工”一样,早上7点过起床上工,一直工作到晚上10点。“最开始每个月我身上只留300生活费,其他都寄回家。”在这5年的时间里,少女袁媛就像浮萍一样,从淮安到常熟,从常熟到北京,从北京到成都。哪里有活干,就漂到哪里。随着年龄增长,她开始懵懂地明白“我不能一直做工下去”,她开始试着换工作、转行,她想学美容、以后自己开店……

2017年初,袁媛执意要再次离家打工赚钱。几乎在同一时间,东北人沙某化名“李飞”,带着同样用了化名的绵阳女友,租下成都郫都区的一间房,打开手机,他给江苏的少女袁媛打了100元路费,说,“你来我这里吧,一年就能挣一辆车回去”。

现在,袁媛被安排暂住在某农家乐里,她已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和身份证,重新下载了各类软件,并开始搜索近期回家的火车票。2月22日,记者从知情人士处获悉,自称“怀孕4个月”的女嫌犯黄丽,经医学检测并未怀孕。目前,李飞和黄丽两人都已被警方刑拘,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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